“好一个各取所需,看看你需要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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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秦执被关在驿站里严加看管,上次他溜去贺府的事吓得众人都不敢让他再单独行动,万一他有个三长两短,他的九族就算有十个脑子也不够砍。萧俨为了让给他消停,给他布置一堆的功课,但他心思不在上面,看都不看一眼。
“这件事没有结束之前我不走。”
而且现在和贺家的交往越发深入,难免一天不会泄露消息。让小饼子和周应淮去走思想工作但都以失败告终。
“这小子倔得像头驴,说什么就怼什么,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周应淮连喝几口水冷静下来,小小年纪就如此伶牙利嘴长大还得了。相比之下小饼子反而淡定许多,一口一个烧饼,脸上就差写着劝不动是情理之中。
"今天贺宁远和我聊到高利贷的事,贺家干得‘好事还真是不少。’"吃绝户,买卖人口这桩桩件件都是可以拉出去砍头。
周应淮激动地说着他们家的罪行罄竹难书,但却看不到萧俨脸上释然的神情,更多是头疼得样子。
“萧先生现在正烦着,你再叨叨下去萧先生怕是脑袋都要炸了。”小饼子吸了吸指尖上的碎屑。
“你插什么嘴,这有你说话的份吗。”周应淮不满地瞪了他一眼,反被萧俨瞪了一眼,一下子就老实了。
小饼子说的没错,他确实为贺家的事忙的焦头烂额。
光是他现在掌握的情报就已经是贺家九族就算有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里面的事情错综复杂,涉及的官员之多,人员之多令人瞠目结舌。
他甚至看到不少朝堂上熟人。
这要真是清算起来,国家机关都得停摆。
而且这桩桩件件似乎都和一个人有着千丝万缕的干系,但现在没有确凿证据之前就妄下定义是万万不行的。
但万一是真的,朝堂必定有一场腥风血雨。
“我们可以先从山洞查起来,与其干坐着倒不如做点事。”躲在一旁的秦执道。
“上次山洞我们不是看过了吗,总不能随便拿几块零碎的几块骨头让仵作查验是谁吧。”周应淮道。
“这山神洞不是有很多信徒吗,那我们就去问他们这洞有什么神奇的,值得他们用香火供奉。”
秦执这个确实是个办法,萧俨就让小饼子去调查,周应淮跟在暗处观察和保护,但还是不愿意放秦执出去,意外的是秦执这一次没再嚷嚷着要出去。
周应淮眼瞅着他们有话要说打算带着小饼子先下去,却发现小饼子已经自动自觉走到门口招手叫他出去了。
“我是谁,你是齐国的将军,你为什么要帮我。”秦执直奔主题,一双丹凤眼锐利地上下地打量他。
萧俨像是一直在等他问这个问题,听到他如此说如释重负:“你不叫二白,而是秦执,是大齐皇帝第三子,大齐的三皇子。属下奉陛下之命接殿下回国。”
“那之前来杀我的是谁?我的哥哥?”
秦执平静地陈述,似乎这件事与他毫无干系,萧俨点头。
“受哪位谁指使。”
“属下不知,还在查。”
“为什么我一定要回去?”既然他已经有两个孩子,为什么突然想起民间还有一个他,要把他接回去。
“殿下乃是皇家血脉,流落民间只因为你的母妃为了躲避当时的宫廷纷争不得已离开。”萧俨道,“殿下身上流着秦家的血,生下来便是与人不同的。”
秦执闻言,眼里并没有多少的惊喜与讶然,反而是比方才更加安静了些反问道:“如果我做不了皇帝,我就会死对吗。”
面对这个反问萧俨只是沉声回答:“皇位只有一个,自古以来都是如此。”
这让秦执想起村头斗鸡,一旦进入围栏,两只鸡就会互相啃咬撕扯,至死方休。
他出生在魏国,自打他记事起他只要每次提起父亲,母亲不是掩面大哭,就是低声痛骂,都是说他父亲为什么还不来接他们母子二人回去。但他并不放在心上,除了有人几次三番拿他要挟母亲与他欢好,在学堂欺凌,被人讥讽,让他短暂想起过他那素未谋面的父亲。
不过与其期待一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倒不如自己解决。
以牙还牙,以眼还眼,睚眦必报十倍奉还。
“既然我是皇子,那你就要听我的。”秦执很快就适应自己这个新的身份并下达命令,“我要和他们一起出去调查这件事,我命令你不准阻拦。”
“可是外面.....”
“危险你就多派点人跟着我们。”秦执的语气不容拒绝,这是通知不是商量。
他不能把自己的身家性命全都压在一个地方。
萧俨若有所思看了他的眸子片刻弯下腰行礼:“任凭殿下差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