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习惯的悠闲安稳的生活,日子便会过得飞快。不知不觉,露西搬到木兰路17号已经三年了。院子里的蔷薇依旧大片大片地开着,露西在爬山虎那面墙下搭了一张吊床,她总爱在阳光还不错的日子里,躺在那里听风的呼吸声。她记得伊万斯夫妇的院子里也有一张这样的吊床,小时候莉莉和佩妮总会因为争夺吊床的使用权打起来。她那个时候在干嘛呢,好像是坐在门廊上吃巧克力蛙,吃伊万斯夫人拿手的苹果派,吃很多很多美味的食物。
——现在变成了佩妮的苹果派,露西大口地嚼着香甜的苹果派,吮吸着手指缝里的酥皮和蜜糖,突然就很想哭泣。她想起自己曾经瘦小、丑陋、虚弱的日子,想起那些日子里的莉莉,像这会儿的阳光一样,暖洋洋的安稳。
叮铃铃的电话铃声响起,露西整理好情绪,走向门厅。
——是佩妮
哈利似乎又闯祸了,德思礼家听起来鸡飞狗跳,佩妮喊她过去帮忙。
露西随手扯了一件黑色的风衣外套,搭了双深棕色的皮靴,一路小跑着赶到女贞路四号。跟德思礼一家保持友好关系的第一准则——杜绝一切隐患,绝不能让他们发现自己是个巫师。
露西进门的时候哈利正在嚎啕大哭。
“不——不要你——莱——莱姆——”
“小子,闭嘴!我警告你!”德思礼先生用他粗大的手掌把桌子拍的梆梆作响,佩妮的眉毛气的一跳一跳的,手忙脚乱地给达力擦着鼻血。
哈利愤怒地攥着拳头,似乎是被揍过,眼角乌青,周身的魔力极不稳定的波动着,壁炉里的火跟着一抖一抖的。
幼年巫师在情绪不稳定的时候总会出现魔力暴动的情况,打碎花瓶,击翻凳子,又或者是令身边的物体漂浮起来,都是很常见的现象。德思礼夫妇已经在这几年的相处中摸出了门道,尽管他们看不到魔法的痕迹,却可以根据炉火抖动的情况判断出哈利的危险程度。
像现在,尽管德思礼先生已经气的发抖,但总算被一丝理智压制着,没敢靠近哈利。
“佩妮,怎么弄的?”露西急急地喘着,为了她身体不好的人设,假装很吃力的跑过来。
“露西——帮帮我,这小子疯了,”佩妮顾不得抹眼泪,达力的鼻血越流越多,在卫生纸上氤氲出大团大团刺眼的红,唇色惨白。“我们得带达力去医院,我——哈利跟达力打架,他是个怪胎——你得看着他,别让他把房子炸毁掉。”
露西做出疑惑的表情,“他为什么会……”
“不要管他为什么——”佩妮尖叫道,“看着他——我要带达力去医院!”
露西立刻答应下来,目送德思礼一家出了门,转身看向哈利。
幼年的魔法暴动对麻瓜而言总是危险的,这也是邓布利多让她照看的一个重要原因。露西经过这几年,已经可以很熟练地处理魔法暴动。
“哈利,放松。”露西伸出左手在空中画了一个银蓝色的圈,向前轻轻一推,那光圈散射出如丝绸般柔和的蓝色,将哈利笼罩,露西发出一声海妖般的吟唱,哈利周身的魔力渐渐安静下来,歪倒在地上,沉沉地睡了过去。
这个月第三次,而且变强的速度也太快了。
哈利不合理的变化令露西有些紧张,她努力检索着脑海中这几年看过的麻瓜和巫师的育儿书籍,手下动作不停,把哈利抱到沙发上。突然,她瞥到了壁炉的角落,回想起一进门时哈利的哭闹,露西的脸色立刻沉了下来,对着空气冷冷地说,“卢平,你最好能解释一下。”
角落里,一个穿着破旧男巫长袍的身影逐渐显现出来,卢平面容憔悴,一脸惨淡地跟露西打招呼,“我没想到是你负责哈利的警卫。”
“你以为会是谁?邓布利多吗?”
“我以为至少会是社里的人,至少不会让这户人家这样对待哈利!”卢平有些激动,“你不能——詹姆就算再对不起你,可哈利也是莉莉的孩子。”
“所以他还活着,我保证这不是我主动要求的,”露西漠然道,“如果邓布利多有更好的人选的话,但显然——”
卢平似乎在努力思索着人选,露西自顾自地继续说,
“凤凰社的人早都死的差不多了,贝琪连尸体都没留下,艾丽斯疯了,芙蕾娜估计这辈子离不开镇定剂,老费格压制不了魔力暴动,你是想指望在一个地方呆超不过三天的迪歌,还是每个月变身一次的你自己?”
卢平神色挣扎了一下,“听着露西,你是警卫,至少要保证哈利的安全,他们那一家人,那个叫达力的孩子,他揍哈利根本没留情的。”
“所以你就偷偷教哈利魔法,让他可以有针对性的攻击——你以为你在帮他,事实上你只会让哈利的处境变得更糟。”
“用不着你来告诉我该做什么!”
“这话原封不动还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