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关上，季灿感到一阵无力，踉跄地走到沙发那儿坐着，闭着眼长舒一口气。

右脚肿痛，索性就架在了茶几上，疲惫感涌了上来，客厅就一盏小灯开着，气氛更显压抑。

不经意一瞥，看到茶几上有本书，看仔细了，发现是本竞赛书，自己到现在书包都还没开过，应该是陈舒阳的。

心中又有了打算，如果陈舒阳回来拿书，那么就跟他扯上两句，不要把情况变得太糟，这样的话再慢慢的聊到昨天的误会，陈舒阳其实解释的很明白了，只不过是自己刚刚作秀的表现过于冷漠，他应该会听进去的。

如果他没来呢？如果他不来的话，是不是不想理会自己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期望被消磨得越来越低，季灿时不时把目光放在门口，也在仔细听着门外有没有脚步出现，结果愣是等了一个小时，都没有。

早上，陈舒阳的确没有发消息了，季灿暗骂自己活该，然后胡乱穿了鞋踉跄地下楼。

到了班级，看向自己前面那个位子，又看了眼墙上的钟，这个点陈舒阳应该已经到了，但是那个位子是空的。

愣了神，放下包的功夫身后传来脚步声，季灿没由来地往后回头，和那个高大的人对上视线，然后又立刻把头转了回来。

陈舒阳也和自己对上了眼，但是他的脸上很平静，没有一丝波澜，感觉他又变回了那个在楼下对任何人都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地样子。

陈舒阳不会把自己当成陌生人了吧，季灿这么想不由得后怕。

江时估计昨晚熬夜打游戏了，一早过来就趴在那儿睡觉，视线收回来，看到许语婷朝自己走了过来。

“季灿，何萍叫你去办公室。”她敲了敲自己桌子，季灿这才从发呆中回过神，点了点头。

陈舒阳坐在前面没有动的意思，他越是这样平静，季灿就越觉得不舒服。

“进来。”何莱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季灿便直接推门进去。

办公室里没有别的老师，何萍应该是刚来，季灿索性就没有喊报告，直接朝何萍的位子那儿走过去，“老师，您找我？”

何萍这才从卷子堆里抬起头来看他，“领走你们的英语报。”说着指了指试卷堆旁边扎堆起来的英语报。

这是上周何萍组织班里都买的相当于课外阅读的报纸，上学期英语老师有时候碰上自习就会让他们看英语报，摘选里面的高级词汇背诵，也算是折磨了提升班的一众学子。

“好。”季灿拿着报纸就往门外走去，刚想说老师再见，结果被何莱赶忙截停了。

“诶诶诶，还没完呢，这么猴急干嘛？”

季灿转回身走了回来，“怎么了老师？”

“你新一个月的助学金，给。”何来从抽屉里取出一份信封，递过来，“本来应该是郭主任给你的，今天他去开会了，保管好了啊。”

“老师再见。”

季灿刚回班坐下，江时凑了过来，“灿哥，今年咱降分了。”

没听懂他在说什么，“什么降分了。”

“就是今年我们录取分数线降了有20多分，我现在才知道。”季灿看到他脸上一脸的遗憾。

“所以呢？”

江时望着对面楼在走廊上奔跑的猴子，说到，“今年我看是有很多不太行的。”

季灿一脸不解地看着他，江时又紧接着说到：“你知道么，我昨天去给萍萍取试卷，到高一那个楼，看到一个四班的，人高马大的，坐在后排在那玩手机。”

“然后呢。”

“说来也是奇怪，我回家的时候发现他跟我居然一个小区。”

江时的家住在镇上比较奢侈的高档小区，地处比较偏僻，能跟有过一面之缘的人在这儿再碰上也属于是缘分。

“昂。”季灿跟在听故事一样右手撑着脸听着，突然敏锐的察觉到了，前面那个人也停下了笔。

什么嘛，还以为超脱三界之外了，原来话会听八卦。

“他进小区的时候我人都傻了，以前都没见过他，我估计啊，他应该是最近搬进来的。”

“这跟不太行有什么关系。”季灿说到。

“他啊。”江时又指了指对面楼，“他昨天搂着个初中女生进了他楼里，而且，我敢肯定，那个女生绝对跟他没有血缘关系！”

“为什么这么说？”季灿不解的看着他。

“因为我看到那个女生凌晨的时候偷偷跑出来了。”江时把声音放得很低，“他住我隔壁楼，我正好游戏打完了，那个女孩哭着出来了，她手上拿着的应该是钱，吓得我一晚上没睡好啊......”

直到这里，季灿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这不是兄妹，也不是朋友，这是嫖！

前面的人突然直起身子出去灌水了，江时又问季灿，“灿哥，你是不是跟陈哥闹矛盾了啊。”

这该怎么解释呢，算闹矛盾吗？

“没事，你别管。”季灿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