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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20/2(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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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程在城川大学的项目组办公室里。城大虽然不是传统名校,但学校所处城川财力雄厚,对城大力建设,让城大以惊人的速度发展起来,成为了国内新生代院校的代表之一。

9年前的暑假,苏程顶着一个寸头和赵常乐在艳阳下打球。这是苏程这几年第一个新发型。

苏程从小没有觉得自己的成绩厉害。但赵常乐认为如果这个人选了理科,考上国内最顶尖学府完全不出奇。

赵常乐知道苏程理科很强,但他觉得选了文科的苏程也不会太弱,“你是F大吧。”

苏程说了六个字的大学名称。

赵常乐愣住了,什么?!听都没听过,但他觉得苏程也不会太差,只是出乎了意料,“你高了重本线多少分?”

苏程说,“没过。”

赵常乐脚步停住,双手扶膝,以便听得准确,“你上了二本?!”

苏程射了个三分球,点头。

“你考砸了?”

“没有,是正常发挥的水平。”

赵常乐不懂了,李嘉甜都城大了。

苏程没有参加重本的补录,直接拖着行囊去了第一志愿第一专业。

大学4年,苏程不知道如何读了下来。身在这座象牙塔里,苏程还是时常看不到未来。苏程想要不任性一次吧,途径2000多公里回到家后,等下次开学还是照旧登上了回来的行程。这样苏程混了文凭选择出来工作。

苏程大学没有实习经历,在被规范的社会上,作为自我介绍信的简历,苏程没啥可写的。但苏程那时心高气傲认为自己还能被看到,后来毕业求职四处碰壁。在众多中大型公司,对数百人甚至上千的求几个岗位时,等苏程在某天把买来面试的西装塑封好了,明白不会筛选到自己。

之后苏程进一家小型初创公司,公司没几个月就关门了。苏程又一次求职,要求不多,就养活自己,工作不挑。在没有选择中,苏程只能去了家中型创业公司。老板做人,苏程第一次体验到赚钱和花钱的快感,职场上可以说过上安逸的日子。

在梁正平教授手下一年多时间了,前几天在合作项目里,让苏程选个来做。苏程看到几个是跨市的项目,把其中一个项目资料拿走。

当初辞职考研究生原因有两个。原因之一是迟钝的苏程才发现自己适合在学术领域,虽然工作待遇不差,但这份工作对苏程来说就是工作,没有其他东西,选择一直待下去,苏程不会愿。这刻他想追随心之所向。开始时苏程想重拾十多年未碰的化学知识,虽说考研大体对本科专业没有过多限制,但苏程还是决定考回金融大类的研究生。

事情总是一件一件铺垫下来。面试的教授是苏程之前工作场合的饭局上有见过几面,苏程当时不知道对方是城川教授。后来苏程无意中说起,教授也想起来了。

梁正平教授摘下眼镜,看着手里剩下的项目说,“大铭的项目也挺适合你去做,两周一次视频汇报,其他的课题继续保持进展。”苏程还打算继续专研眼下课题项目,教授看着门口说,“你女朋友来了。”苏程笑着收拾资料,走了出去。

在校园的美食街小店里,中午除了学生外,听着周围的对话也知道有不少附近公司过来吃饭的人。

“你们教授又拿我开玩笑了,又是院主任,我都不敢说什么了,下次郭光结过来,是不是说是你男朋友来了。”郑伊吃着螺蛳粉说。

“教授他最近就喜欢关心这些,你呢?创业项目怎么样?”

“光结和我周末去上海见投资人,我和光洁都今天再把代码优化好,调整好设计,晚点我回去上线产品,且慢即使要向股东交代事情,都下班了,然我们清闲些,行不?”本身郭光结和郑伊同是北方老牌工科高校老友,比苏程和郑伊大一届。

郑伊选择保送城川,不是因为研究生的光彩,只是那段时间她对工作很无奈和迷惘,就转向继续学习。踏进城川后,郑伊在经院活动中注意到苏程,当然刚开始是因为想泡他而接近他。怎么知道这世界上居然真的有不吃肉的唐憎,虽然追仔无果,跟苏程深入了解后,却交上了朋友。

全系大概为数不多这个时间点没有选择实习的,其中包括了郑伊和苏程,还有郭光结。郑伊并不是为了创业而创业,刚好从自身发现了需求,面向目前看来是小众人群,市场上也没有同类的产品。郑伊和苏程说起这个想法,居然也得到拥有互联网工作经验的苏程认同,便去找到郭光结,第二天项目就正式落地。等产品demo出来后,苏程留下资金全身而退了。

郑伊和郭光结认为苏程应该继续参与合伙人工作,实在话说虽然苏程背景在拿投资这块不帮忙,但能同伙都是因为看好这个人,看到苏程身上背景不能说明的能力和他个人的态度。可苏程没有亲力亲为创业的想法,结果只剩下资金参加。

苏程说,“别忘了今天你们今晚会展中心还有个业内讨论会。”

郑伊这段时间能抽出时间来找苏程吃饭,确实只是想听苏程说些好听的话,怎么都是只有工作了。“知道了,对了,上次光结推荐的party玩得怎么样?”

“没去。”

郑伊也知道苏程心里还是有些隐藏的事,不打算在这方面深入问下去。这时两人手机同时响起,苏程加单一份外卖,郑伊多点了两杯咖啡。苏程拧着外卖,郑伊喝着咖啡,两人一起去三人的基地给郭光洁喂食。

关于之前的那几年苏程想讲的话很多。苏程也在大学时谈过两个女友,但没持续多久。分手后,躺床的苏程觉得自己是不是有问题?苏程双手一伸将被子盖住头,睡到第二天中午。

苏程后来也在同性交友软件上注册了账号,碰到一个人问,“你是不是只是好奇我们的世界那种?”苏程给不出答案。其实答案大概是的,苏程他不知道是不是这个世界就是他的世界,所以也是好奇的。

出来工作之后在有次场合上,遇到了各方面都很优秀的男同,之后也私下约过几次,随后不了了之,没有联系过了。

下班回家加班的苏程,凌晨才洗好澡躺在床上。往往是在某个瞬间,在之前某个夜晚,他早已想通了,但心里的那个开关,还是在那个人那里。他不求一个完美的结果,他想知道一个答案。

八年前,苏程和大学舍友坐绿皮火车北上哈尔滨,喝了小酒的四人跑到冻上的松花江边,小喊小闹之余,在黑夜里,无人知晓苏程眼角结出了水珠。

七年前,苏程报名西部一个月旅行项目,一个人走在路上。看着漫天铺满的星辰,感觉着旁边传来篝火的温度,苏程想在旅行中寻找答案,一个人在路上不会有过多的心事,但开始这趟旅程是因为心里的酸苦和难熬。

六年前,苏程彻底把学业荒废,泡在了网吧和夜店。他想逃开这么多年的陷阱,但又陷入自我谴责里。在上海虹桥火车站的夜晚,苏程留宿在此,如有有心留意不法团伙在附近留下线索,苏程就跟着走了不是不可能。

五年前,苏程勉强毕业,站在见证了自己状况多出的校门口。苏程想起四年前清晰的记忆。高中毕业典礼的那天,苏程没有像往常一样,冲忙跑出校门口。走在学校长长的下山路上,那一天,他想见到一个人,那个人是——程颐。

程颐,一个多久没有出现的人,却时不时浮现在苏程的大脑里。一些事情在当下不知道,有时却拼凑到一块,但如果只是苏程记起,这永远不能成为真相。那里的事情不需要被打击也极易支离破碎,浸泡在脑浆里模糊的画面,只靠程颐支撑起来。没有得到,比得到了又失去,让人沉沦。

在职场的忙碌中,苏程少有想起来了,那时也以为是彻底不在执念此地,走出来。等工作稳定后,此前扎根深处的事又不断暗涌上来。

苏程努力把自己一层一层剥开,越剥越发觉自己是个无心的洋葱,哭着剥完,发现自己已经丢失了很重要的。高中其实可以做自己,高中的世界很大,值得展示自己,现在是一文不值了。苏程现在也不想回想高中到底过着一种什么样一种行尸走肉的生活,他也已经为这种选择付出了代价。不单单是程颐,而是人应该要成长好自己。也导致对疼痛的忍受力低,让苏程选择项目时抽走了老家“大铭程氏”集团的合作项目。

苏程毕业后就留在城川工作,半年后的年底回了趟家。“妈,爸呢?”

苏妈从厨房里,给了苏程一个眼神,暗示苏爸在阳台。客厅飘来一丝丝二手烟,艳阳下阳台里塞满烟头的玻璃制烟灰缸折射出光线在客厅。

前几年,还在苏程大学时,苏爸被亲戚说得在证券公司开了账户炒股,亲戚把所谓的内部好信息告诉苏爸,后来越填越大,苏妈也自止不住苏爸的最后一搏。第二天开盘苏爸从此性情变得更加低沉,也不出门,随手不离烟支。

那年五一苏程提早买好车票,坐了20多小时回到家。而眼前的家里,爸妈完全没有了交流,客厅茶几一角也已成瓷片皲裂的状态,在家摆了好几年的茶具、玻璃花瓶这些也都不在。那晚公园里,苏妈在苏程怀里,说出了那些担心、害怕和恐惧。

苏程从房间出来,看见苏爸胡渣长到脖子了,维持了二天一夜同一个姿势盯着电视机,沙发四周撒满烟头。“爸,你先去睡一觉吧。”

苏爸双眼一红看着苏程,握着手上的茶杯没有说任何话。

“爸,事情过去了就过去了,简简单单生活就好了,这样也是生活。”苏爸已经没有去工作,老妈早几天把空出来的店铺,改成了小卖铺,经营着。苏程看了眼厨房里盖好的早点。苏程也才知道自己家在股票里可以投进这么个数目的金额。高中时苏爸说问苏程要不要出国,那时苏程觉得老爸就是说说摆了,也笑着说出国太贵了,在国内好好读就可以。苏妈昨晚告诉苏程也不用太担心家里,老妈还留了一手,早几年楼市的火热,老妈也有投资,钱还是够之后简简单单生活的,只是家里可能在你之后工作上帮不了什么忙了。现在让苏爸接受这个现实是件难事。

回去的当天,出家门口的苏程,对着看着自己的苏爸喊了声,“爸。”

苏爸转头看着阳台,“我对不起这头家,我对不你妈和你,我现在真的没有什么面目见你们!”

苏程看见父亲还是拿着满是茶渍的茶杯,握着杯身的手青筋暴起。苏程说,“爸,你没有对不起我!值得尊重的父亲,不用把全方面的一切都能给到孩子,只是自责情绪不会对事情有帮忙。”

“一直觉得在这个冬暖夏凉的家已经是件很幸福的事,在这里你和老妈都已经给了足够的支持,你这次能走出来,就是一定不会辜负我和老妈的。”

“其他事情,爸你别操心了,相信我,还有我的能力。”最后一句,更像只是说给老爸听的,但那刻苏程对未来提起了些冲劲。

苏程这次选择回家了,没等老妈开口,安顿下去后,就去了爸妈家。“回来了?”老爸的声音。这几年苏爸的烟瘾还是很凶的,但面对妻子和孩子金口也起开了。

“爸,烟少抽点,妈,上次给你们预约的身体检查和爸一起起了吗?”

苏爸说,“我都到阳台抽了。”

苏妈说,“你妈我去了,你爸说年底才去。”

“爸!”听到苏程这个语气,苏爸立马把正烧的烟熄灭,不然就听到苏程念经。

饭桌上苏爸把了几口饭,就回房间里打线上扑克。等老爸把门关上,苏妈对苏程说,“别管你爸,都一把年纪了,有些思想这些还是比较难说得通,他现在状态已经好了很多。”

气味是个特殊介质。那种说不清,道不明,但一闻到就立马带人回到某个时候。扑倒在一直住到高中的床上,苏程还能闻出之前的奶香味。

奶香的自己?苏程浅笑看向落地窗照着的样子,长足够成熟了吗?有时似乎没有,苏程还停留在高中,寻找和等待过去的遗失。有人说过有些人经历了错过就长不大吗?

晚上苏程回到了公寓,公寓是当初离职后买下的,备考很多时间也在这里度过。装修很简单,也没有过多的家具。一眼可以看见桌上烟灰缸塞满了烟头,苏程站在落地窗前点上一根,4年前说不会回这里发展的他怎么知道4年后的自己选择回到这里。

赵常乐把车开到苏程发来的定位上,摇下车窗对穿着休闲西装的苏程说,“帅哥,上车,司机师傅到了。”

“回来俩礼拜,也不跟我吭声?想请你吃饭都难了,还好今天有美女才把你请动了。”赵常乐像是平时在法院没有说足话样,继续巴拉巴拉。

“赵大壮,你开过头了。”苏程提醒到。

苏程和赵常乐提前到了21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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