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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28/2(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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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的忌日总是在高中的寒假,第二天江景朗一个人出现在半腰望海的墓园里,江景朗穿着昨天的一样衣服带上和昨天一样的鲜花。

江景朗坐下来对着伴随着海浪的空气说,“很多时候很想和你一起分享天下的事情,听听你说说家常 ,骂骂我爸。我知道你在看着我,可我再也见不到你,不过我们约定了,你永远是我妈,我妈也只能是你。”

“我升了高一了,今年身体在猛猛地长,但有时也觉得自己的身体白长了,有何用呢,啥用也没有,所以人本来就没有什意义吧?”

“过两年要上大学了 ,终于不用一直呆在一中了。”江停了停,“年底的时候和一中那些人打了校内篮球赛,到半决赛被停赛了,本来也能赢的。”

“过几天老爸他们去上海,我跟团去美国。其实我挺喜欢楚儿的,她上了2年级,昨天你也看到她了吧,希望你也看着这丫头好好长大,她经常问我一些我答不上来的话,想起你看着我长大的时候,债就是要还的,青春期就有机会通通给你补回来。”昨天的鲜花悄悄落下一片花瓣。

“这几年才发觉人有点糟心了,生活也是越来越是,知道要往上爬,但寒冷的上面也有不少孤独,但在坚硬的内心面前会克服过去,成为一个不苟言笑的人,理性完全胜于感性,那时候大概才知世俗而不世俗的感性多难得一见。”

“我们都想你。”

“妈你怎么样了,我汇报完了。”江景朗还是觉得心一脑子话跟老妈子说。

江景朗到家是晚上,没有按响门铃,钥匙嗖嗖声中走进了家门。江景朗对刚出生时住的灰墙村屋没有印象,记得的是这个院子还是从小见到大的院子,家还是从小的家。这个点家里漂着饭香,江景朗换下鞋,想走回三楼的房间里。

“景朗回来了。”是一把透着欢喜的声音,接着对楼上说,“楚儿吃饭了,哥哥回来了。”

“我今早出门的时候就说不用等我吃饭,你们吃。”江景朗跟一位年轻的少妇说,现在他的态度比刚开始已宽容了不少。

江妈想将江景朗手上的外套拿过来搭在餐椅上,江景朗不肯放的姿势和他的语气一样坚硬,在下传来江楚儿轻快的脚步声。

“哥哥!”

江景朗放开手中的衣服,大步走向楼梯,江楚儿也停下来眼睁睁着看着走过去的阿哥。江景朗站在二楼一半的楼梯上,双肩向下一沉,江楚儿想用小手擦擦快下来忍不了的眼泪。

“你先下去好好吃饱饭,我只是上去找找你的礼物。 ”江景朗尽量温柔说。虽然阿哥平时也不这样,但听到礼物,江楚儿拿起小裙,继续通通地跑向餐桌。

放假多得是空闲时间,江景朗打完球和欧阳行他们一起吃饭,碰巧看到程颐他们。欧阳行白眼翻上天了,脚下步子显露出慵懒格调。

顺着走过来大伙的方向,任森亮跟看得见的江景朗他们隔空打了招呼,江景朗的视线落在程颐身上,看了几眼和靠着商场玻璃围栏的欧阳行站在一排。

“程颐的命真好,他也知道自己命好,才能这副公仔哥架势,看着就讨厌他和粘住他那种诡异的场景。”

“他也不是像你说的那种人,他和阿亮不都是从小学开始玩到大,没有像你说得那么不可一世,你倒时碰到他像吃了炸药一样,人和你有什么过节。”虽然欧阳行知道确实程颐没有干过把刀架到他脖子上的事情,即使初中同班和程颐也没什么交集,可以归结为如奶奶所说的命理的事情。

“还好我也不是真的怪胎,还有像他们班的苏程。”

“就是上次那场球有见过的那个人,也不会参与这些狗屁,不过倒是看起来像是程颐这几年唯一圈子外新朋友,虽然有时确实是块木头。”

“如果说理科班我们和他一个班,在无聊的一中生活里也挺好玩的,你说是吧。”

江景朗想起苏程,和第一印象一样,这个人是有可以开架的魂,隐匿着不知来自何处的和那个外表很分离的混仔气息。这种气息合着是洗也洗不掉。和欧阳行说的好玩有着异曲同工,想看清楚这个没有认识过的人设究竟是什么鬼神。

在洛杉矶的有一个晚上,江景朗梦见在斯台普斯球馆打球,球没有打完,酒店的morning call 响起。握着漱口杯,背向洗漱台,闭着眼心想傻逼什么鬼梦,又是程颐和苏程。

江景朗躺在床上,没有拉上的窗户看出阳台的风和日丽,把另一个的枕头罩在脸上,还是干净的味道。一楼的摆钟显示十一点多,打开厨房对着的落地窗,外面还是从小认识在角落的果树,老妹在上海出差,老爸又去了玩不腻的桂林。江景朗想到老了的日子,在树下,坐着藤椅,举头望着树里星点的阳光。

观望这个家井然有序的小事大物,不论外面的世界怎么样,有些事情尤其在能分辨的心里也恒古不变。

昨晚苏程照常在楼下遛街,他不习惯像这样走在老家的街上,但也好过一个人在四面的墙壁里想东想西,尤其在没有书的晚上。苏程回想当时毕业时期在广州青旅的日子,伴随着这些各式各样的人和事,虽然是找了工作,但没有盼头,也留下了穿梭在老区街道的人影,只是终究没有工作机会让他能留在喜欢的城市。

不远处的街口,站了两个人,无缘无故经过了。“陪你朋友做人流,也不来见见我?之前说不再联系,但为了这件事重新找我?好玩吗这么缠着我。”

“我这不是没忍住才联系你吗。”

“就是顺便来告诉我你来了,然后呢?当作啥事也没有发生过?我那头就是陪你聊几句?你也够贱!”

苏程在听不见的街头,烧了烟。烟真不是好东西,这段时间也没有个好觉。但烟随着步子根根燃起来。等明年入职前,再想要个时间回趟大学,吃上几碗东北麻辣烫,刚好是在还在北方冬天,是个好时间。如果和那个人去,也不是不好吧。人也感觉就这样过完了,没有句号,没有结果。

想起哈尔滨就想起了一块钱的冰糖葫芦,当时有两条地铁线路,计划毕业前从始发站到终点站完完全全体验完两条路线,当完成了一条线路的周游后,苏程还是选择出站呼吸新鲜空气,不然在地铁困死了,在路上走走,多半是漫无目的的更舒服多了,可后来也完成了第二条路线。人确实没有固定特别重要与自己签了生死的事情做,据估计历史人口积累为790亿,沙子为56万亿亿,人如浩瀚的沙砾,如果有来生,茫茫人海中,什么时候才排上号。且不说是否去做自己也不会知道的树精。有事情想做总归是件好事。

想做的事情永远不是活,江景朗晚上在书房研究下一代产品迭代方向,不过楼下轻响的门铃也听得一清二楚。江妈当年安排回来当了老师,可偏偏对同一条村在道上的江爸情有独钟,生下江景朗的那天,旁边是江爸和江奶奶。搬到了新家后,江妈选了一件房间做了书房,在这里可能能找到明白自己的人谈谈心。

在老别墅区,苏程按了门铃没有人出来,楚儿松开苏程去解开了门锁,爸妈去旅游,老哥不知道死去哪里,哪里有人开门。今晚是平安夜,稍有微醺的江楚儿扶助苏程的手肘走进了家门,高跟鞋一脚轻一脚重,不是介于是在人家爸妈的家里,苏程也想能冲冲地抱起她进去。踩着这种高跷,现在一重心不稳摔倒,可不是件小事了。

“你说我们是不是真有缘,这里也太小了吧,不是你见着我,就是我见着你。”江楚儿显然酒精进入了大脑,开始夸大说法。苏程看着楚儿粉通通的脸蛋,冒出居然没有见过江景朗的这一面的想法。

不过苏程闲不住,一方面想过回去那个公寓里,但想起上个礼拜收到传单在宣传的酒吧,还是不情不愿选择去酒吧待着,听着民谣在台上唱歌,边喝着唯一顺眼的无酒精饮料。倒数完苏程和一小波人先出去了,被烟熏过后苏程踏上便利店买烟,烧了一根嫌烟真短,捏灭,又是个平白无故的夜晚,但转身在烟气里看见了江楚儿。

听到门铃下楼的江景朗看见这样的画面——苏程看自己妹妹的那个神态和江楚儿的状态,在楼道中央响起明亮的声音,“你们在干嘛!”

一听到这个话的第一个字,苏程也知道是自己熟悉的声音,心咯噔着。万想千想也没有浮现过会在这里碰见江景朗的画面。

江楚儿把微醺摔到脑后,跑向江景朗。“哥!”

“你怎么在家里了,什么风把你刮回来啦。”

苏程没有听进去他们在聊了什么,等反应回来只听到,“你上去先休息一下吧,我去给你拿杯热牛奶。”

“我来吧。”江楚儿和江景朗一同看向苏程。

“哥,我的朋友——苏程。”江楚儿醉醺醺地想过去把苏程扯过来,但江景朗把江楚儿拉回来。

“嗯,你先上去,我会招呼好他。”这时江楚儿被这么一甩头,一转身。更上头的酒意自己也能感觉出来,只想躺下,就直接先上去了。

苏程在厨房那边,没真到处翻找人家的牛奶放在哪里,只是想找个地方躲避。知道早晚也会在此处看见江景朗。靠着墙边,揉搓着眉头,还能闻到手边烟味。

江景朗打开冰箱拿出牛奶,接了杯。微波炉在这里运转中,苏程觉得并安心得多了。

“你怎么在这里。”江景朗先开口。

“送楚儿回来。”

“我问你怎么在这里,不是出差吗!”

说昨天出差回来了,逻辑上来说是说的过去,苏程不说这个借口一时没有想到其他圆过去的说法。相距不近的两人,处于这种对峙中,苏程说不出来了。

苏程背过去,面向江家的院子,“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你最近也忙,我也只是想找个地方一个人静静,就在外面订了两个礼拜民宿。”现实中没有准备好面对你,想到这里苏程突然发现自己这一路以来是自由也是任性的。但现在一来就跟江景朗说道理,讲清楚也太扯,心里的好多话挤在嗓子眼,不过这次感性站在了上风。

“我同学女友是楚儿的师姐,来这边吃饭叫上我,所以我们就认识了。今晚是碰巧遇上她,我一个闲人,就把她送回来了。”苏程隐匿了他一早就知道他们说兄妹的事。

江景朗捏了把太阳穴,微波炉也叮了一声,“那你是等到你民宿deadline回来?”

“我好歹也不会跑掉,那公寓虽然是不值钱,对于我来说是我家,也是无价的,能丢下跑掉了?”

“不过,”江景朗听见苏程的转折,知道很多事情也随他来,但今天的事情确实需要更多的适应。

“不过喜欢跑来跑去是事实,说不定我明天就在新疆了。”

江景朗把手边的空奶瓶扔过去,“认清事实,你是打工人。”新疆的旅行少则还是需要一个礼拜。江景朗拿着牛奶径上楼去。

“你就这样啊?”江景朗就这样并一句话也不说把自己丢在这里,苏程就跟了上去。

“你不是需要自由放松吗,我还管得了你?”

“你好歹你装模作样请我去你家里面参观一下啊!”

“哪里的里面?”

苏程瞪出眼珠子了,一百骂江景朗不是人的话都在那根不断摇着摇着的手指里。江景朗是猪,你是大猪头,不,你不都配不上可爱的大猪头的名字。

苏程想转身直奔出这个陌生的别墅,江景朗笑着却一手拽住他往楼梯上拉上去。“三楼那间开灯的房间等我。”

江景朗的房间其实没特别的,苏程转了几圈,从房间打开的落地窗走到了阳台,抬头看着头上的夜空,多久认真看过这些了,也多久没有能看见大片大片有延续感的星辰。肉眼可见一平米的地方从地球来看还是数不完铺满了几多能看到的星球。想到这里,苏程也是第一次形容星星为星球,原来这些就是星球。上面到底发生了什么,现在有如何呢。

江景朗把落地窗拉开些走过来,苏程也接过江景朗递过来的牛奶。原来距离会影响事情的结果,转回到眼前的人身上,是可触摸的。

江景朗昂头望着这片天,“原来人是不可能接受重要的人不在了。”

“我妈在那边二十多年了,”

“也在我心里。”

苏程身边寒潮的风一下卷进他体内,身体贴向江景朗,手撑着江景朗后背。

“只是你在,她就会在。”

风又在两人中吹了一会儿。

“元旦去吃我妈的饭,豆豉排骨,香菇肉饼,蒜蓉芥蓝,焖黄鳝这些都是我妈的拿手菜,不过也不止这些了,没有名字的也可以,我妈都可以做,也忙死我了,你福气也大着呢。”

因为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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