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来读小说

繁体版 简体版
都来读小说 > 渣攻不做人后火葬场了 > 第62章 难受

第62章 难受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举报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进入夏季,气温一天天高了起来,尸体只停放了三天就得下葬。

荀家父母白发人送黑发人,夫妻二人一夜之间被抽走了精气神,双双白头。

温予宁赶到时,棺材已经下葬,坟前哭声一片,人群久久不能散去。

连最后一眼也看不到吗?

温予宁踉踉跄跄地往前走去,脚下的步子仿若有千斤重,每走一步都像耗尽了全身的力气。

周围阵阵发黑,天地旋转的厉害!

短短几十步路,好像走了一个世纪那般漫长!

“站住!什么人!”温予宁的眼眶湿润,眼里只容得下那方寸的墓地,直至被两人阻拦住去路,他才回过神。

什么人?什么人呢?该以怎样的身份来祭拜呢?

温予宁还没开口,墓前跪着的白衣女子已经回过头,看着他问:“你是温予宁?”

温予宁点了点头。

在女子的示意下,身前的阻拦撤开,温予宁得以上前。

他几乎是跌跪在墓前,看着墓碑上荀墨的名字,这一刻他不得不接受荀墨已经离开这个世界的事实。

女子取来冥纸,放在温予宁身前。

温予宁重重叩拜之后,将冥纸一页一页填入火中。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温予宁默念着,哪怕说一万遍,也换不回荀墨了……

荀父抹了抹纵横的泪水:“你可知,是谁向我儿下的手?”

温予宁摇头。

荀父又道:“你知道当初在朝堂之上,我为何替你说情?”

朝堂之上说情?

温予宁只在殿试时登过一次朝堂,那次他发着高烧,意识模糊,完全靠意志在支撑,最终两腿发软跪倒在殿前。

满朝官员皆在叽嘲议论,唯有一位官员站出为他求了情。

温予宁在当时虽精神萎靡,处于昏厥的边缘,但他还是努力记住了那位帮他求情的官员。

仔细一看,就是眼前这位——头发忽然斑白、脸上皱纹骤然增多之人,原来他是荀墨的父亲!

荀父从温予宁的神色中看出,他已经认出了自己。

他继续说道:“殿试前几日,荀墨忽然来求我,他说有一位叫温予宁的考生,此次取得笔试第一名,如果他在殿堂有任何不妥之处,还请父亲帮忙求情,保他性命!我不知道他为何执意帮你,但我知道,如果没有他,你未必能活着走出殿堂。我说这些,不想求你记得他的好,只是作为一位父亲,我希望你能告诉我,究竟是何人害他?”

荀母也在旁边哭诉:“墨儿素来不与人结仇,究竟是什么人那么狠心,有什么怨恨不能来找我?这是诛心啊,以后可让我怎么活?”

难道要告诉他们凶手是云沼吗?更何况,根本就没有证据的事,荀家怎么可能有能力与云家抗衡呢?

不能,不能说!说了只会害了他们!

温予宁看向荀墨的墓碑,在心里说道:“对不起,我不能告诉他们。但是,你的仇,我一定会报!”

温予宁摇头:“抱歉,我真的不知道。不过二位放心,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我一定会找出凶手,一定会为他报仇!”

“你一个人,无权无势……”荀母擦了擦眼中的泪,“算了,墨儿的仇我们一定会报,你还是不要参与了。”

墨儿生前那般喜欢这个人,又怎舍得让他去以身犯险呢?

“不,相信我,我可以做到,我一定有办法手刃仇人!”

温予宁一直陪着荀墨至夜半时分,终于因体力不支再度昏倒在地。荀父不知他住哪里,找人送他去了城内的医馆。

在大夫的精心照顾下,只昏迷了一个时辰,温予宁便醒了,他感觉脸上黏黏腻腻,抬手一摸,原来是泪水湿了半张脸。

听见动静,旁边打盹的大夫被惊醒,他先去检查煤火上的药罐子,确定药已经熬好,倒入碗中才走到床边。

“小公子先把药喝了。”大夫将一碗浓黑的药递了过去,看见温予宁脸上明晃晃的泪痕,大夫不动声色的拿出一块毛巾放在他身前。

温予宁接过将脸擦干净。

瞧着如此俊俏的小公子,大夫惋惜地说道:“公子身子大虚,需好好调养啊!这药虽苦,但俗话不是说良药苦口嘛,公子还是趁热把药喝了。”

温予宁拗不过他,将药碗接了过去。

“唉,都说情之一字乃杀人利刃,古人果真诚不我欺!小公子凡事看开些,趁着大好年华,换一个还可以重新来过。”大夫语重心长地劝着,尽管他知道这些话病人能听进去的很少,但医者仁心,还是能劝则劝一个。

温予宁刚要喝药,闻言又将药碗放下:“你说什么?”

大夫在温予宁昏迷的时候一直听他喊一个人的名字,猜测那是他钟爱的姑娘。

虽然不知道两人怎么了,但温予宁又是叫对方名字又是哭的,脑中随之补出了无数个猜测,但无外乎都是温予宁被抛弃了。

他继续规劝:“痴情只会伤肝伤肺,万一再要了性命当真不划算。”

“痴情也会要人性命?”温予宁呆呆地反问。

“可不,来我这的痴情种可太多了,可惜了,老夫只能医病,医不了心。”大夫捻着胡子,惋惜地说道,“男子汉大丈夫要志在四方,为情去死也太窝囊了。我虽然说话不好听,但是理是那个理,你可要好好品一品。”

“怎样的痴情,会要命?”温予宁又问。

大夫为难地看着他:“这我哪能知道,我年轻时没遇上过,现在年纪大了,连媒人都不来说媒了。没机会,真的是没机会体会啊,不然也能好好组织一下情绪来劝你们小年轻。”

“多谢你了。”温予宁低下头把碗中的药一口喝尽了。

大夫难得遇见知音人,瞌睡也醒了许多,开始与温予宁唠起来:“感情刀致命却不要命,真可谓是天下最厉害的武器,碰不得碰不得哟!”

感情刀致命却不要命,是天下最厉害的武器!

当真有那般厉害吗?

温予宁躺在床上合不上眼,大夫的话一直萦绕在耳边,久久不能散去。

或许可以试一试,这是他最后的机会!

温予宁下定决心,他掀开被子起身,又吵醒了旁边趴在桌上打呼噜的大夫。

大夫睁开惺忪的睡眼,瞧着温予宁憔悴的模样,当真是没有半分神采,他马上阻拦:“公子可万万不要想不开啊!”

“大夫,我现在想的很开。”温予宁摸了摸身上没有钱,万分抱歉地说道,“多谢大夫看病还收留我一晚,可是我现在没有钱,麻烦大夫随我往将军府走一趟。”

大夫摆了摆手:“不用不用,昨天送你来的人已经把钱付过了,你真的想开了?”

温予宁莞尔道:“想开了,真是非常感谢大夫的开导。”

大夫也乐地哈哈大笑:“想开就好想开就好!”

云沼彻夜未归,在云雨台买醉。

他将云雨台的所有姑娘和小倌全叫了个遍,可是不是嫌这个太丑就是嫌那个太媚,一个没看上不说,还把人全部灌醉,甚至云雨台的老妈子都没放过。

云雨台一夜再无其他生意!

幸而云博及时赶到,封锁了消息,对外贴了个“停业整顿”的牌子,否则这一荒唐闹剧定然轰动全城,云沼抛下全城安全跑去喝花酒的事情也定够他喝一壶。

清晨,外面已经亮了,可是宿醉的云沼还未醒。

云博怕人看到,大清早的连窗户都没打开,满屋的酒气熏的他脑瓜子嗡嗡的,也跟醉了酒一般。

云博又陪了接近半个时辰,云沼终于抬起眼皮,眼底的迷糊还没有散去,云沼又开始嚷起来:“酒,给我上酒。”

云博端来一杯水送至床前。

云沼也没看清,抓起就喝,咕嘟咕嘟下去几口才发觉味道不对,气的他怒甩杯子,碎瓷片顿时溅了满地。

“你算什么东西,敢戏弄老子?”云沼揪住云博的衣领,扯着他就要算账。拳头还没落下去,他忽然怔住了,“哥?”

云博看着他:“清醒了?”

云沼揉着太阳穴,醉了一夜酒,胡茬都冒了出来。

云博望着满地狼藉的酒瓶子,问他:“闹这么大一出,能说说怎么回事吗?”

“没什么。”云沼不想再提半个字。

云博定然也能猜测出几分:“与温公子有关?”

听到“温公子”三个字时,云沼才稍作迟疑,但很快就恢复正常。

云博提醒他:“温公子昨夜一夜未归……”

云沼:“不要提他,哥,以后都不要再提他了。”

“你……”云博叹息一声,他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算了,不提就不提了吧,“还能走吗?能走就跟我回去,擅离职守算什么事?”

“嗯。”云沼应了一声但是没有动,他继续双手捧脸,不想让别人看到他的脆弱。

他不动,云博干脆也搬了个椅子坐下,安安静静等着他。

许久之后,云沼才指着自己的心口处,呼吸有些不顺畅:“哥,我好难受啊!我这里好疼,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酒喝多了就会这样,回去喝点清粥暖暖胃。”云博准备上前搀扶,只见云沼摇了摇头。

云沼:“温予宁走了,他走的时候,我这里就开始疼,疼的我受不了。”

云博不曾经历过感情之事,但他曾经有过一次这种情况,就是在母亲去世的那几日,他也是疼的喘不过气。他当时没日没夜的练功,只为了让自己更强,保护身边人不再离开自己。

但是面对云沼的这种情况,云博觉得棘手,不知道练功能不能帮他度过。

云博搀扶着他:“你先随我回去,我请濯清先生来看看,他见多识广,一定有办法。”

云沼还捂着心口,他只能跟着云博回去再看。

将军府外的石狮子旁,一个人影蜷缩在角落,看起来非常可怜。

云博扶着云沼还未走近,那人便起了身。

云博忽然停下脚步。

云沼也随之停下,不解地问道:“哥,怎么了?”

一边问,一边抬头往前看去。

一个白色的身影忽然撞了个满怀。

“我没有地方去。”是温予宁的声音。

云沼的身体僵硬住。

温予宁在他怀中蹭了蹭:“你还要我吗?”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