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蓝美翠的助力,傅清韵的花店开得超级顺利,比预计节省了至少三分之一时间。
肖扬载着傅清韵去实地查看那三家门面房的时候,蓝美翠也跟着去了。傅清韵没想到她会去,也没想着邀请她去,是她主动给傅清韵打电话说一起去看看,好结合现场数据,得出来更精准的结论。
傅清韵没拒绝,和蓝美翠约定好去她家的花店门口接着她。
那是傅清韵第一次来祁家的花店。
来之前心情很平静,压根都没去想祁练,但从车里看到花店的名字时,傅清韵直接愣住了,接着便扭过去头看向另一个方向,心情也跟着低落下来。
肖扬察觉到她的心情变化,轻声问她怎么了?
傅清韵没有隐瞒肖扬,也没必要隐瞒,她的过去肖扬都知道,甚至比她自己知道的还要多。所以她如实告诉肖扬,“这家花店的店名和我小时候想开的花店的店名一样,但这个名字我只跟祁练说过。”
肖扬了然,“大概是祁练告诉他们的吧。”
“好可惜啊,我自己不能用了。”傅清韵惋惜道。
肖扬安慰她,“想用就用,谁规定别人用过的名字就不能用了?”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傅清韵仍诧异地看了肖扬一眼,问他,“你都不介意吗?”
语气里有淡淡的失落,可能是连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失落。
肖扬对着傅清韵笑了笑,探身过去帮她解开安全带,“我只介意你爱不爱我,你会因为一个店名就不爱我了吗?”
傅清韵被肖扬问了个脸红,支支吾吾地回答他,“谁…谁爱你啊,别臭美了。”
“被你看出来了吗?”肖扬用右手挡住右脸,眉眼带笑地看着傅清韵,“那我下次藏得深一些,不让你这么容易看出来。”
傅清韵打开车门落荒而逃,不过走出去两步后又回头朝肖扬挥了挥手,“等我一会儿啊,我很快就回来。”
肖扬笑着朝傅清韵挥手,“不着急,慢慢来。”
走进“绿梦小筑”,傅清韵被迎面而来的花香熏得心情大好,她笑着朝站在收银台旁边剪花枝的蓝美翠和祁仲打了声招呼。
蓝美翠的眼里闪过惊喜,忙拉着傅清韵在收银台后面坐下,然后又给傅清韵拿了杯饮料过来,殷切地招待着傅清韵。
“伯母收拾好了吗?肖扬在外面等着我们呢。”傅清韵出声询问蓝美翠。
她觉得蓝美翠和祁仲的态度很奇怪,紧张中带着慌乱,眼睛还时不时瞟向收银台正前方的摄像头,似乎也总暗暗地引导她面朝摄像头的方向说话。她不是很喜欢,心里也不舒服,就想赶紧走。
蓝美翠握着傅清韵的手说,“清清第一次来伯母店里,多坐会儿吧,看看伯母布置得好不好,你喜不喜欢?”
傅清韵快速瞟了一圈店内的布置,点头说很好很喜欢。
听傅清韵这么说,蓝美翠特别高兴,连连说,“你喜欢就好,喜欢就好,我…我们的心血就没算白费。”
傅清韵不解地看向蓝美翠,心里的怪异感越来越重。
蓝美翠赶紧向她解释,“伯母的意思是这样一布置啊,顾客们也都很喜欢,非常容易留住回头客,这都是伯母一点一点积攒下来的经验,是伯母的心血,到你开店的时候全都教给你。”
向蓝美翠和祁仲表达完感谢后,傅清韵再次问,“可以走了吗?”
蓝美翠悄悄瞟了眼摄像头的方向,期期艾艾地问傅清韵,“可以再坐一会儿吗?好不容易来一次。”
傅清韵看了眼停在路边的肖扬的车子,心里没刚开始时那么慌了,但仍想尽快走,于是她婉言拒绝蓝美翠道,“我老公还在外面等着咱们呢,下次吧,等我和我老公都有时间了,我和他一起过来看您和伯父。”
她在老公这两个字上加了重音,不知道为什么,但下意识就想这么做。
蓝美翠只能作罢,和祁仲对视一眼后就拿起了一旁的包,和傅清韵相携着一起离开。
接下来就是签门店租赁合同、店面装修合同、鲜花采购合同等等一系列合同,忙起来昏天暗日的,傅清韵很快就忘了“绿梦小筑”带给她的怪异感,全身心投入到创业中去。
肖扬忙完手头的那个项目后就没再回过公司,一直跟着傅清韵进进出出,给傅清韵打下手,充当傅清韵的司机等等,比经营自己的公司还要忙,傅清韵觉得特不好意思,就让他回公司上班去,但他不仅没走,还笑着对傅清韵说,“公司里有蒋明镇呢,很稳,比起早就步入正轨的公司,我觉得你这里更需要我。”
傅清韵确实非常需要肖扬。
她于创业之事一窍不通,很多时候都是先上网查资料再做决定,有肖扬在身边,不仅不用她无头苍蝇一样上网去查那些可信度参差不齐的资料,而且安全感还特别特别足,她一点都不慌乱,和装修公司争论的时候也特别有底气。
当然了,她一共也没争论几句,每次刚有生气的苗头,就被肖扬三两句话安抚下去了,接下来肖扬上场,事情很快就被顺利解决掉。
装修一天天接近尾声,她和肖扬的关系也逐渐破冰,且慢慢升温中,当她不再抗拒肖扬亲吻她的额头时,她觉得她和肖扬之间的温度应该有三十七度三了,比人体的正常温度还要高上那么一点点。
忙碌一天特别累,傅清韵原本想趁着肖扬在书房办公的时候冲进浴室洗澡,赶在肖扬回来之前洗完,就不会像上次那样遇见尴尬事。
一想起上次的事情,傅清韵就想原地消失。
那天她洗完澡换好睡衣,接着像往常一样用吹风机吹头发,但吹风机自带的电线不小心挂在睡衣扣子上了,她低着头用力一甩,甩得幅度大了些,就把吹风机上的聚风嘴给甩出去了,又好巧不巧地砸在花洒的开关上,然后砰一声过后,侧边的花洒就像一条快乐的花蛇一样,拖着长长的管子满浴室飞舞起来。
她第一时间冲过去关掉花洒开关,但仍晚了一步,她的睡衣,包括她千辛万苦吹干的头发又都湿透了,粘嗒嗒地粘在身上特难受,然后她就那么脑子一抽,先把睡衣给脱了,接着就赤身裸体地跑去衣柜里翻找换洗衣服。
肖扬就是在傅清韵刚开始找衣服的时候进来的,没敲门,人家也没有回自己的卧室还要次次敲门的习惯。
听到开门动静的傅清韵猛地向后转身,就那样和肖扬坦诚相见了。
那一瞬间傅清韵的叫声响彻了整座别墅。
接下来就是姑娘的脸红胜过一切的剧情。
不敢和肖扬对视,一对视立马就收获一对猴屁股。上学的时候傅清韵用过“满山的猴子我腚最红”的网名,没想到几年后她竟真成了那只”屁股“最红的猴子。
为了消除她的尴尬,肖扬非要当着她的面脱光衣服,让她也看一次,说是只要她看过他之后,就不会再尴尬了。
当然了,紧急时刻傅清韵抓住了肖扬的手,没让肖扬脱。
其实看肖扬的表情也知道他并没想着真的脱,就是在逗傅清韵玩儿呢,玩儿在一起了,才能消除芥蒂。
好不容易不再动不动就脸红了,傅清韵可不想再遇到尴尬事,所以她想趁肖扬忙工作的时候抓紧时间洗完澡。
但越急越容易出错,这次她在手忙脚乱穿睡衣的时候,不小心把睡衣掉地上了,她往前迈了一步弯腰去捡,另一只脚底跟着打滑,“啊”一声过后,她和浴室的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
肖扬从书房里跑回来,隔着门板问她怎么了。
磕到下巴的傅清韵疼得斯哈斯哈的,还要稳住气息回答肖扬的问题,“没事没事,你不用进来。”
肖扬果然听傅清韵的没见来,但却守在浴室门口不走了,时刻关注着她的动态。
傅清韵又窘又有点儿想笑场,一边尽量忽视肖扬,一边专心去做自己的事情。
等她打开浴室门,从浴室里走出来的时候,肖扬一眼就看出来她的下巴受伤了,然后又霸道又动作轻柔地捧着她的脸颊检查伤势。
“真的没事的,都不疼了。”傅清韵脸红着解释。
肖扬专注地检查,等傅清韵第二次说完没事后,他忽然凑近傅清韵的下巴,轻轻地朝下巴的伤处吹了一口气。
怪不得那天肖灿灿会说“让爸爸吹吹”,原来他是真的会上嘴吹……
傅清韵痒啊,还别扭,她想往后躲,但肖扬手上稍稍用力,她就躲不动了,肖扬说,“别动,让我看看。”她就站在原地让肖扬看。
可能是浴室的温度太高把她的脑子烧混了,又可能纯粹是美色误人,在肖扬第三次给傅清韵吹下巴的时候,傅清韵竟鬼使神差地亲了上去,用嘴巴堵住肖扬的嘴巴,不想让肖扬再给她吹下巴。
那一晚,卧室里的温度比浴室里的温度还要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