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陪伴他身边,时不时在他跟前露面。你们还像从前那样相处,平静又温和,像真实的情侣一般,却唯独没有拥抱和接吻。
你已经二十五岁,离开了学院,他托关系为你找了一份美术老师的工作,为你出钱创办了画展。
你是真的真的很喜欢他。
这五年,你对他的感情有增无减。
你问他,你现在已经二十五岁,他三十五岁,你还是很喜欢他该怎么办。你的感情依然如旧,你依然爱他如初。
你好像习惯了他的温和和回避,可是你依然不知道他在躲些什么,在害怕什么。
你也没有像从前一样那般毛糙,你只是耐心等着他回答,笑着坐在他的身边。
他没有回答你,而是转移了话题,问今晚给你炖排骨汤,为你做几个爱吃的小菜,再为你做些可露丽,等饭后一起去散步好不好。
你说“好”。
没有像当初一样哭着求一个答案,虽有遗憾,却还是灿烂微笑,点点头告诉他,只要跟他在一起,那么一切都好。
你已经习惯了追随他,你的目光永远注视他。
他的温柔和贴心也将你包裹,似乎和他待在一起,哪怕什么都不做,哪怕不用拥抱不用接吻,一切就就已经很美好。
晚上的公园人影攒动,有人拿着烟花棒绽放。
你望着他的背影,看着他的侧脸,多希望时光就停滞在这一秒。
你总以为自己有很长的时间,可以在余生里慢慢向他表达你的情意。
他终有一天会明白,会知晓你在这世界上独一无二,无可替代。
可是某次美术课上,你忽然两眼发黑,心脏阵阵抽痛。
你最近总是时不时的心脏刺痛,每次都在疲惫或熬夜之后,所以你只是以为自己累了,想撑到下课去休息。但是却越来越严重,心脏传来濒死的压迫感。
你跌翻在地,耳边最后是台下学生惊恐的喊叫。
眼前一片黑暗,大脑里什么都不再知晓。
睁眼,如从前醒来的很多次一般,他坐在你床边,满眼认真注视着你,只是这一次却红了眼眶,身上还穿着只有在医院才会穿的白大褂。
你的父母也匆匆赶来,他们红着眼睛看着你,似乎想说什么,可又欲言又止。最后只是抱着你,说什么都不用想,好好休息。
他们被叫到外面,隔着病房的玻璃,你能看到医生在和他们说些什么。
耳边隐隐约约听到什么心脏,什么泵血之类的话语。
他坐在你身边,将手搭在你的手背上,拇指慢慢摩挲,告诉你说:“我在,什么都不用担心。”
你猜自己一定是病的很严重,一定是心脏出了很严重的问题。
可是二十岁的时候,你不是还在和他一起去游乐场,一起去玩过山车,没有任何的问题吗?
你问他自己怎么了。
他摇摇头,温和地告诉你,没有问题,心脏只是泵血功能有一点不足,多加休息就好。
你想起最近常有的心脏刺痛,问他你是不是快要死了。
他的眼睛立马就红了,却又很快消失,用平静的语气告诉你:“你在想什么呢?好端端的不要胡思乱想,我是一个心血管的医生,我还能让你出问题不成?”
他的安慰和异样,让你知道,你这一次一定很严重。
但是你并不想拆穿他,不想拆穿他和你父母的伪装。
所以你笑着靠在他怀里,有些娇嗔怨他:“肯定是你总是不答应我的追求,总是让我遗憾和伤心,我的这颗心脏快要碎掉了,所以才生了一场病。”
你甚至想告诉他“我的心脏在问你,要不要和我在一起,你要和我在一起吗?”
你知道或许这个时候他会答应。
可是你不喜欢这种胁迫的感觉,你希望他心甘情愿走向你,而不是被逼无奈或者怜悯。
所以后面这句话你没有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