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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8章 第一百九十五章,诸事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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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扶着她的头,我来喂药。”

曲秋茗跪在女人的头边,让后脑勺枕在自己的膝盖上,双手抱着她的头微微抬起一点,那蓬蓬卷发油腻腻的触感令她内心不适。

冈田片折用勺子一点点,耐心地喂药。

这药真的有用吗?

曲秋茗心想。如果有用的话,早就应该有用了。

话说回来,自己的药又能有多少作用?

她的指尖按在女人的额角上,感受到太阳穴的跳动,一下一下,强烈地跳动。感受到手中炽热的高温,烫得钻心。

曲秋茗默默无言。

内心的想法越来越坚定。

但还要等一下。

冈田片折喂药的动作很慢,每一勺都要再吹一吹。曲秋茗猜想药还是比较烫的。

她等待着,内心开始感觉焦急。她打算等医生做完全部的工作后,再提出和病人单独待一会,但问题是,医生会同意吗?会不问她缘由吗?会相信她的敷衍谎言吗?

就算医生同意,门外的看守会同意吗?

曲秋茗想到这一点,抬起头望向牢门口,借着昏黄烛火,看见看守士兵的背影,依然沉默,一动不动。

同时,也看见从过道转角渐渐靠近的阴影。有人来了?

“有人来了。”

她小声说着,提醒冈田片折。对面的人暂时中断手上动作,抬起头,和她一起看到另一名军人,似乎是昨天见到的副官走到牢房门口。

“冈田小姐。”

副官用日语喊。

“什么事?”

冈田片折用同样的语言回答。

“将军现在需要见您。”

“什么事?”

又问一遍,“我正在给病人喂药。”

“将军没有说,但希望您和您的同伴立刻前往。”

牢中的两人对视一眼,曲秋茗自然听懂了方才的对话。

“怎样?”

“或许是什么紧急的事情。”冈田片折回答,看着手中端着的药碗,碗中汤还剩下一半,“但我们得等药喝完了才能去,这是一定的。”

医生小声说完,又抬头对门口的士兵把话重复一遍。

“药不能凉。我喂完了再去见将军。”

曲秋茗看着她皱眉的不满模样,端着架子。心里突然觉得,现在就是必须行动的时候了。

“可……将军吩咐……”

那副官看起来对这拖延感到为难。

这是个机会。

“冈田小姐,看来真的是很紧急的事情。”

她双手托着病人沉重的头颅,开口说,“不如你先去吧。我一个人留在这给阿库玛喂药。”

“什么?”

冈田片折转头望着她。这话可是在拆台,“那可不行。”

“没事。”

曲秋茗说,“要是他们担心的话,可以先把门锁上。留我在牢里就是了,我等你回来。”

“那更让我担心。”

冈田片折反驳,“虽然阿库玛现在昏迷,但她说不定什么时候会醒。我以前来的时候就发生过这样的事情,她醒的时候还是一样危险。这你经历过。”

“对……不过,放心吧。”

想起半个月前的事,曲秋茗还心有余悸,不过回想过去又让她更加坚定内心的那个想法,“那个看守的士兵会留在这吧。有事我可以喊,他能听到。”

冈田片折看了背后的看守一眼。

“不行。”

她再次否决,“等我喂完药,收拾完,我们一起离开。别的事情可以等。”

看对方如此坚定的神情,曲秋茗知道现在没办法了。

“冈田小姐,其实……我是想趁此机会和阿库玛单独待一会。”

“为什么?”

“我……我想对她说点话。”撒谎,“我知道她听不见,但我想说。”

冈田片折看着她。

她没回应,低头看着阿库玛。

沉默。

门外,副官又在催促。

“冈田小姐,将军说必须——”

“——不要催我!”

“将军说,是和这女囚有关的事。”

曲秋茗抬头,听懂对方的话,心想刚才不还说没说吗?有关的事是什么事?

医生闻听此言,又抬头看向副官。

“……好吧。”

她思考了许久,最终还是同意了。一边对曲秋茗说着,一边将药碗递过来,“既然这样,秋茗姊妹,你先留在这给她喂药吧。我去见我父亲。”

“好。”

曲秋茗腾出一只手接过药碗,确实还很烫。

冈田片折钻过低矮的牢门,到牢房外,对副官和看守士兵说了几句话。

副官回了几句,期间看向她。

她一动不动跪在原地,和阿库玛一起等待结果。

最终,副官还是被说服了,命令看守将牢门关起,锁上,在门口监视。

他和冈田片折向来路走去。

“小心一点,发生什么情况立刻喊叫。”同伴离开前,最后叮嘱,“我会尽快回来。”

“嗯。”

她回答,望着那两人一前一后,消失在过道转角。

行了,现在牢中只剩下自己,和昏睡的阿库玛。

还有门口的看守。

曲秋茗看见,那看守又像原来一样背对着她了。这不是很好吗?

她膝盖上枕着阿库玛,将手中的药汤放下。

开始行动。

曲秋茗伸手,从怀中取出这几日总是被攥得很紧的小包袱。

内里沙沙作响,那片叶子只怕早已被自己揉碎了。

她握着包袱。

目光朝四周审视。牢房黑暗,唯有一盏烛火微明。

低头,阿库玛依然熟睡。她这时还真有点怕这人突然醒过来发疯。

抬头,她再次审视周遭黑暗。

“这里挺黑的。”

自言自语,握紧手中的包袱,“足够黑了吧?在这种黑暗的环境中,你能和我对话吗?”

没有回应。

牢门外的看守注意到她的说话声,回头看了一眼,没管。

“和我对话。”

曲秋茗继续自言自语,语调带着厌恶的刻板,冷淡。她很不想对话,但觉得,在这最后关头对话确实是有必要的。

捏紧包袱,将其中的叶片揉得更碎。

“吱一下啊?”

她对这沉默不耐烦,看着手中的物事,皱起眉头,“总不能真让我来段相声吧?”

……

“唉。”

曲秋茗无力地叹息一声,“自古民以食为天,无食哪有力种田?三餐祭得五脏庙,快活人间万万年。一首打油诗,诸位见笑。敲响惊堂木,听我开言。话说人生一世如白驹过隙,日夜劳作垦荒耕耘,到头不过为吃得一顿饱饭。世上谁人不用吃饭?百姓要吃饭,吃的是五谷杂粮。当官的要吃饭,吃的是玉盘珍馐。和尚要吃饭,吃的是清斋素食,道士要吃饭,吃的是灵丹妙药。就连那帝王万岁也要吃饭,吃的是龙肝凤髓,品的是玉露琼浆。美味佳肴,又有多般花样。不光要吃饱,更要吃好。不光要一家子吃,更要请来十里八里的父老乡亲一起吃,名唤筵席。这筵席又有多少讲究?百日汤饼会,生辰长寿面。乔迁开新灶,还乡共团圆。结婚喝喜酒,中状谢师宴。上任接风席,到老重阳节。排下八张十张桌,笑纳三五份子钱。这筵席上吃的又都是什么呢?凉菜热菜,鱼虾羊牛,汤头点心,瓜果茶酒,说道起来,三天三夜也说不出一半一半。”

(哦今是要报菜名?)

“报你个鬼!”

曲秋茗咬着牙,对着凭空出现的声音低声咒骂,看了一眼门口的看守,不知道自己方才说的那一段对方是否能够听懂,最好听不懂,千万要听不懂,“总算肯出声了啊?”

(给您捧个场)

“少说废话。”

她隐约感觉到黑烟开始弥漫,“你知道我打算做什么吧?”

(对)

(你打算让我给阿库玛治病)

“对。”

她问,“你行吗?”

(行啊,没什么不行的)

“别玩我。”

这爽快答应实在不可靠,她可是听说过天方夜谭的故事,许愿时一定要说明清楚,“我希望你把她的热病治愈,然后让她的神智恢复清醒——恢复到她生病以前的状态。然后顺便治好她的腿。除此之外,其他的都不要变。”

(要不要让她会翻译呀?这又没害处)

“也行。”

(保护她的身体以后不受伤害呢?这也没害处)

“……也可以。”

曲秋茗察觉到自己好像在被对方的话一点点套进去,就像走入陷阱,“但不要再做更多,别像……别像你对阿提拉做的那样。”

(哎呀呀,曲小姐,既往不咎。那也不能算是我的错,是您那位当时先动手抢血的。强取豪夺才会造成那种,呃,不幸后果)

“少来这套。”重提旧事,少女咬紧牙关,忍受着黑暗,盯着手中的包袱,“你敢说你没在其中编排吗?”

(……这个嘛……)

(我得想个好点的说辞)

(想不到)

“阿库玛现在这样,是不是也是你编排的?”曲秋茗看着眼前受伤的女人,问,“我现在这样,是不是也是你编排的?”

(不能什么事都和我有关吧?)

“狼小孩?威斯克斯?那些山贼?义士?我至今遇上的破麻烦,我过去……是不是都是你编排的?”她问,此时也不管旁人能否听懂她的问话,“夏玉雪呢?”

(咳)

“确实是吧。”

自问自答,“血的能力,你的能力。你把我们所有人都控制在你的手下,控制我们的行动,我们的思想,我们的未来,还有我们的结局。你自己把一切都安排好了,然后就让我们按你的计划行事。真把自己当成神仙了,姓苏的?”

(呃……我……我不打算发表宗教有关的观点)

“我可不认你这个神。”

曲秋茗满含怨气,看手中的黑烟愈来愈浓,“等着吧,我会回来找你算账的。我曾经对你说过一次,又让守宫带话过一次,现在再说一遍,下次见面——”

(那什么,我们能谈点现在的话题吗?)

“现在,把阿库玛治好。按我刚才的要求做。”

(……行)

(嗯……把我给你的烟草叶,揉碎了给她吃下,然后就行了)

“就这样?”

(就这样)

这么简单?曲秋茗翻了个白眼,伸手把刚才喂药的汤碗拿来。碗中还有半碗药,现在摸着已经不那么烫了。她将包袱打开,将已经被揉得粉碎的那馈赠倒入碗中。

黑暗中,隐约见到药汤表面浮起的碎渣,盘旋着。

少女扶起膝盖上枕着的女人头颅,像方才那样,将碗凑近那半张的口前,微微倾斜。

“哦,还有。”

动作突然中止。

(怎么你也喜欢搞这种桥段?)

“什么桥段?”

她懒得理会,继续说到,“你得答应我,以后不要去烦阿库玛。不要对她乱讲话,让她去做她自己的事,不准你干涉她的行动,搅乱她的思想。”

(曲小姐,现在到底是你求我还是我求你呀?这么多条件?)

“咱们互有所求。”

曲秋茗毫不客气地直截了当回答,“情节是你安排的,不是吗?让我用你的能力,来令阿库玛康复,这不是你预先已经计划好的流程吗?但你必须要通过我来执行,对不对?如果我现在不喂她药,你又能怎么办呀?”

(这个逻辑……不太对哦好像……如果……呃……不,是你想救这个女人,然后来找我帮忙的……应该是这样才对)

“如果我不想呢?”

托着碗的手停在空中。

(那她死定了,你不希望那种局面发生,对吧?)

“你也不希望吧?”

(我?我……我无所谓啊——她——她怎么样也不影响我——我又没给她安排什么重要戏份——我是说,她——)

“无所谓的话,就别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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