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什么味道?甜不甜?”确保他全喝了下去,顾离稍微退了退,眼里闪着促狭的光。
长谙:“……”
“顾公子,挺熟练啊。”长谙自暴自弃道。
“可不是,”顾离又蹭了蹭他额角——不知道为什么他最近特别喜欢往长谙身上蹭,长谙全身上下都要给他蹭了个遍,“毕竟某人太让人魂牵梦绕,而我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早已在梦里与某人大战三百回合了。”
长谙嘴角一抽,“……”
这嘴里跑火车的技能水平还真是与日俱增的。
长谙面无表情,趁他不注意默默探出手。
顾离忽然浑身一僵。
“你……干什么?”他愕然道。
就见长谙展颜一笑,“圆了顾公子要和我大战三百回合的梦。”
……
夜还很长。
……
第二天,两个人又光荣地睡到了日上三竿。
谢时客扫了他俩一眼,眼神耐人寻味。
温则以终于从一个纯洁的小孩变成了一个纯情的大人,大概也悟了什么,看他们的眼神都有些躲躲闪闪的。
顾离和长谙倒也不是什么扭捏的人,脸皮厚度和岁数成正比,被“看穿”了也不害躁。
反正生米都煮成两锅粥了,熟没熟不重要。
顾离淡定地喝了口水,又斟满了递给长谙。
长谙同样淡定地喝了,两人这才一起坐到了饭桌上。
但这顿饭注定不同寻常。
看四个人都吃的差不多了,谢时客方才斟酌着开口:“上头下来一个任务,我过几天需要出一趟门。”
“嗯。”顾离点点头表示收到,将碗里的饭扒拉干净了。
长谙也不怎么显得意外,只道:“注意安全。”
倒是温则以愣了一愣。
“有没有说是什么事?”他起身将自己的碗筷收好放进厨房,顺带洗了手,“需要多久?一个人吗?”
谢时客一一应道:“不是特别难的事情,大概后天早上出门,晚上就该回来了。应该是我一个人。”
温则以抿了抿唇,似乎有些纠结。
谢时客看出他的不安,宽慰道:“没事的,以前也不是没出去过。不过‘清闲’了那么长一段时间在幕后写文章,如今稳定些出来了,以后估计有的忙了。”
也不知道有没有安慰到,温则以心事重重地点了点头。
谢时客也将碗筷收好,洗了手后顺手揉了揉温则以的脑袋。
他突然有些感慨,“真长的头发。”
这里环境不比温家,为了生活方便,温则以的头发去年剪了不少,今年年头便又过腰了。
谢时客顺手比划了一下长度,然后又在自己的腰背上比划了一下,倏然一笑。
他说:“我当年十来岁剪掉的时候,大抵也是这么长。”
谢时客很少提及年幼之时,此刻一提,温则以的注意力果然就被转走了。
两人聊着聊着,谢时客顺手就把温则以头发束好了。
顾离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问道:“话说则以明年不是及冠么。还起表字吗。”
温则以愣了愣。
按理来说,及冠礼该由长辈主持,温则以的父亲哥哥都尚存于世,理该由他们给温则以加冠。
但毕竟时期特殊,一则温则以不能回去,二则他的处境也比较尴尬,自然也不可能让他父兄跑来一趟。
可冠礼毕竟还是男子一生之重,所以这冠礼还行不行,怎么行,都是一个问题。
温则以想了想,下意识回头去看谢时客。但谢时客只笑笑,让他自己决定。
“那……”温则以犹豫征求他们的意思,“三位先生替我行冠礼?”
顾离点点头,又听谢时客温声问:“家中长辈可有提过要你起什么表字?”
温则以细细想了想,摇头。
“那便由叙清来吧。”顾离喝了口茶,淡定拍板。
见温则以也期待地看着自己,谢时客笑笑,应道:“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