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毅然决然推开江柏延紧紧握住她的手。她在最虚弱的时候用全身的力气推开了他。
“江柏延,我还要说多少遍?”秦舟狠狠地说,“我不需要你自作多情的陪伴。从始至终,我没有爱过你。”
“那你当初,何必和我在一起?”江柏延没有因为秦舟的冷淡而后退,“我也说过,不要因为你不想麻烦我而推开我。”
秦舟一下子又被击溃防线:“不,江柏延,这是个很复杂的事情。你没有办法介入我和盛萧风之间。”
盛萧风闻言勾唇一笑。
“这是私事。”
我要他,血债血偿。
“盛萧风,把江柏延送走,我跟你。”
“秦舟!”江柏延急的紧紧抓住秦舟的手腕。
“江柏延,你弄疼我了。”秦舟轻轻蹙眉。
江柏延担心地慢慢地松开了紧握她的手。秦舟见状更加难过。小时候院长妈妈跟她讲过一个故事。包公断案时,将襁褓里的婴孩放在公堂上,让两个自称母亲的人来抢,抢到了就属于谁。真的妈妈看见孩子在啼哭,不忍心就放了手。最后这个孩子判给了放手的妇女。
他说,真的母亲才会怕孩子痛而放手。
不会为了占有而令爱的人痛苦。
她长这么大,觉得真妈妈很愚蠢。一时的痛罢了,带来的却是永久的拥有。
可是那是爱,不是占有。
秦舟颤抖着手想伸过去抚摸他,她拼命抑制住冲动,费了好大劲才克制住内心那丝柔软的懦弱。
盛萧风拍着手应声赶来。
“江柏延,你听到了的。不需要我复述一遍?”盛萧风脸上挂着胜利者的微笑,“来人,把江家少爷送回去。”
还是那个彪形大汉。
“还是像上次那样的?老大?”
盛萧风笑:“以礼相待。”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的阴阳怪气。
“盛萧风,他的父亲,是江涛。”秦舟状似无意提起。
“OK,OK。”盛萧风轻轻举起双手,然后对身边的大汉使了个眼色,“听到没,照办。”
“秦舟,保重,万事胜意 。”
江柏延看出她眼中的决绝,知道她决心要自己摆脱梦魇。
秦舟看着江柏延,淡漠的眼神藏着汹涌的爱意。
他的陪伴,在一定程度上,的确是累赘。只是现在还不能和任何人说,自己的心里有一个翻天覆地的赌局。
赢则让他永无翻身之地,输则满盘皆输血肉以偿。
她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这么大的勇气,她一向自私惜命得很,生活苟且着也就过了,自己内心已经烂得不成样子,将就着把灵魂和身体也烂掉了。
她的内心有一股高自尊涌入,迫使她自己挣脱淤泥。
屈从十年高高在上的父权,她认为那些得了权势的男人都是盛萧风如此,麻木自私。
可是江柏延从天而降。
他一言一行都诉说着对女性的尊重,他让秦舟觉得有力量推翻打碎一切。
盛萧风眼神炯炯如炬。
秦舟直直地望向他的眼睛,眼神无悲无喜。
静默如此场面,依旧可以窥见掩盖在沉默里的厮杀博弈。
盛萧风一步一步走向秦舟。
就像当初在旋转餐厅里,走向她那样。
当初的她,如同出生的鹿一般瑟瑟发抖。
如今的她,眼神里的一丝波澜也不起。
盛萧风抬起她的下巴。他殴打她带来的伤因这一举动隐隐作痛。
她一声不吭。
“你想玩什么游戏。”秦舟问他。
“你玩过的。这次可以更冒险一些。”盛萧风笑着,俊美又残忍。
“还记得饮冰室吗?”
秦舟一个瑟缩。
“这次,加入他们。”盛萧风笑着观察她的神情,渴望看到她的害怕。
可他看进的,是一片波澜不惊的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