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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b小调第二叙事曲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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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餐肉、腊肉、沙丁鱼、四鲜烤麸、油焖笋、腌黄瓜……”

“过期了吗?”

“还有一个多月。”

雷伯恩想了想:“一罐四鲜烤麸,一罐油焖笋,谢谢。”

冷沦靳看他一眼:“你多久没吃东西了?”

雷伯恩问:“怎么了?”

冷沦靳远远抛给他那两罐:“这里的罐头一罐不到两百克,下雪的晚上温度低,人体需要的热量高,半夜摸一把,你的尸体会不会冷透了?”

“你为什么要半夜摸我?”雷伯恩兜着羊毛毯接住罐头,一抬眼,那一点九曲回肠的魅惑又雨后春笋般地冒了出来,“莫非靳先生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癖好,对‘奸尸’感兴趣?”

冷沦靳起开一罐罐头:“不好意思,我只对埋尸感兴趣。”

雷伯恩恍然大悟地点点头,好像品出了其中韵味,醍醐灌顶,却又不可言喻,只好也跟着起了罐头,把未竟的秘密说给烤麸和笋干听了。

雷伯恩挑食,又不足够挑,能吃进嘴里的很少,符不符合口味、心意是一大检验标准,他挑挑拣拣,把木耳全冷落了,处在同一条起跑线的还有牛奶、香菜、肥肉、鸡蛋、腥味儿重的、烤过火的、没烤熟的及种种有待挖掘的食料,可他又意外好养,没加盐的罐头和难吃的黑麦面包统统能接受,“食难下咽”在他这儿好像又不成立。

等两人吃完,雷伯恩试着起来走了两步,把自己的和冷沦靳的空盒一并扔进了墙角的塑料袋里,没等回头,身后蓦地贴上一个热乎乎的胸膛。

雷伯恩挣了一下,领口开得更大喇喇了,他盘腿坐久了,腿上麻劲儿没过,站不太稳,只好扶了一下门框,失笑道:“没漱口,你要跟我接个油焖笋味道的吻吗?”

他必然是嘴上说说,不打算动真格的,连脖子都没动。

冷沦靳摸上他的一条胳膊,发现他抖得很厉害,不知是冷的还是,他越靠近,他抖得越剧烈。

雷伯恩也反应过来了,推了推冷沦靳,后者趁机摁住他的手腕,把他整个人掰向自己。

“口头协议在我这里无效,来点实际的?”

冷沦靳捏着他的腕骨,果然冰凉一片。

北风呼呼,隔着背后的门板横冲直撞,雷伯恩掌心一点温热也被木缝钻进来的风带走了,他说:“天寒地冻的,靳先生好雅兴。”

冷沦靳却抚上他扯开的领口,按在了那处显眼的红印上,问:“在旅店的时候你没机会找人,我们来安克拉斯一周多,也不会是来之前留下的,你别告诉我是前几天艾萨克给你送燕麦粥的时候啃出来的。”

雷伯恩眼角带笑:“怎么,你想打探我的……”

冷沦靳继续按住那根锁骨,脸上的表情不像玩笑:“雷伯恩,有一点我一直想不明白。”

雷伯恩听着很新鲜:“你也有想不明白的地方?”

“我一直想不明白……你脖子上的东西,到底是不是血印?”冷沦靳倏地直视雷伯恩,眼神像一把淬过火的剑,劈开他的灵魂深处。

雷伯恩是极擅长伪装的,这么近的距离、这么出其不意的问话,他连呼吸也没乱一分,对外展示的人皮与真皮严丝合缝,哪怕嘴角有一抹揶揄的笑、眼底有一丝轻微的震荡,也都被恰到好处地修饰过去。

多么完美的一张脸,多么叫人憎恶的一张脸。

你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说真话、什么时候说假话,虚虚实实掺和在一起,到头来还不知道他自己信没信。

“诈我?有用吗?”雷伯恩迎头接住这根“弄虚作假”的棒子,并不费力地拿开冷沦靳的手,一整衣领,从他身边走过,“蓝宝石长在九月份,现在来找是不是太晚了?”

“那怎么办,得去问给你们拍卖行送项链的那个人,行情不好还紧赶着送,只能十一月霜雪天里见面了——他是不是想要你的命?”

“有没有一种可能,高质量的血液最好保留到下次、下下次,等待良好的时机再……”

“再残忍斩杀对方的长子,把他的血髓喂狗,尸体碾碎,分片赐给之后赶来的狼人和血族?”冷沦靳语气冰冷地说,“血族十三杀不过是为了挑选出新一代最出众、最强劲的精英成员带领全体血族走向下一个百年,以击败而非斩杀为底线,你破坏了规则,所以才被免除了杀斗资格,成了十一年前的“无冕之王”。第二氏族为了复活长子查尔斯,动过血屠蒙城的念头,不过归于失败。据我所知,第一、二氏族间的新仇旧恨堆得比刀山还高,比火海还深,阿尔文后来对你做过什么?”

忽然之间,他听见了一声阴冷的怪笑。

冷沦靳难以形容这笑,发出的人内心仿佛经受了莫大的考验,煞费苦心地要把这激越的笑从抿紧的唇缝里吞回去的,无奈这股冲动从最初涌上来的时候就叫他无法自拔,像是压抑许久后的一次爆发,又像是拼了命才挽留下来的克制,气流在喉咙口不停打转,连背影也跟着微微颤抖,最后,终于让步似地溢出了一声又急促又寒意十足的笑。

“偷听可不是好习惯。”

雷伯恩转了转脖子,这个动作让他全身的气质产生了两级反转的变化,仅从一个背影来看,他好像灵活自如地完成了从浪荡子弟到衣冠禽兽的转化。

冷沦靳第一次碰到他久不为人所知的一面,一错不错地看完他天衣无缝的衔接,隐隐有即将触及内里的趋势。

雷伯恩素来珍视的紫色眼睛里缠了血丝,他自己大约不知道,那模样像极了一个渴望饮血的重症患者。

“冷沦靳,你在花房外面听到了什么?”

这并不是真的要问,而是一种直白的暗示。

冷沦靳无视了他从内到外散发出来的冷硬和尖锐,走近一步说:“阿尔文和你有世仇,众人皆知,你们视彼此为眼中钉肉中刺,他为了扼制你血祭之后不断扩张的势力,故意在某个时间段抛出秦山,本意是让你无力招架多方斡旋,你利用我为自己扫清障碍,扫帚一甩,择干净了就想走人,天底下有这么好的事?”

“你想让我怎么补偿?阴谋和暴力是两头尖的矛,使用的同时也会刺伤握住它们的人。”雷伯恩轻蔑地说,随手挑起一根木棍,从中折断,“我折断一截,拒绝使用暴力,回馈给我的阴谋,只会让我心醉神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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